第8章 那年真相

便骑马，随即牵着马在集市上走路。

    这个集市是离京城较偏远的四方镇，镇子的地形简单，四四方方，故而得名四方镇。

    林婉毓当初从离洛哪里打听到，林靖南被皇帝发配到这附近做守城门将。

    她问了军营的方向，便牵着马往过走。

    林靖南正在训练新招来的士兵，听到有个姓林的找他，心中一喜，急忙让将人带进来。

    林婉毓被带进主账，这里的摆设很简单，是林靖南的风格。

    她蹲下身子，摆弄着桌上的一些小玩意。

    心中一暖，这些东西都是她小时候调皮的时候做的，每次做出来就被林靖南没收。

    林靖南压制着心中的惊喜，快步走进来，就看到熟悉的身影，语气哽咽道，“婉儿。”

    林婉毓身影轻颤，父亲那声熟悉的轻颤惹得她眼眶湿润。

    她调整好自己的神态，擒笑转身，“父亲。”

    叫了声，她便径直跪在地上，“父亲，是女儿无能，让您在这个地方受苦。”

    林靖南赶紧扶起，愧疚的扫视了一身男装的女儿，“为父最对不住的就是你，嫁给王爷，苦了你了。”

    林婉毓摇头，经过一场生死，她除了是林靖南的女儿，再也没有其他的身份，现在最想做的，就是洗脱林家的冤屈。

    林婉毓，“父亲，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，我们家怎么会被圣上贬黜？”

    林靖南摸着胡须，摇头，“没有那么多为什么，这里也好，我和你娘就是惦记你，怕在京城中的你受委屈。现在看到你，我和你娘也就放心了。”

    他明显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，林婉毓有几分不甘心。

    林家明明是开国功臣，是本该被重用的！

    林靖南轻叹一声，“婉儿，有些事情强求不来。我现在有些担心你在深宫中的姐姐，我们家欠她的太多了。”

    后面的那句话似是感慨。

    林婉毓不解，为什么林靖南面对林沐雪的时候，都要用一副愧疚的神情，明明，林沐雪是姐姐，为什么，牺牲的人都是她！

    林靖南知道自家女儿的不情愿，从小受到很多不公平待遇，但……

    林靖南长舒一口气，“雪儿是为父愧对她，为父这样子，怕是帮不了她，咱们一家，哪怕是豁出命，也要护她周全。”

    林婉毓指尖一抖，林靖南话中的意思再不明白，她就是傻子！

    “林沐雪的身份是谁？”

    林靖南看向外面，像是陷入回忆……

    他本是前朝的护国将军，但是皇帝昏庸无道，宠信馋臣，名不聊生。

    前皇深受百姓拥护，他不忍看国家就此败落，讨伐昏君。

    他奉命去镇压，在最后一刻的时候，开门将前皇放进来。

    皇城中的御林军全力反抗，还是不敌讨伐军，最后，昏君被斩杀，前朝皇后在自尽的前夕，将年仅五岁的小公主托付给他。

    他受过皇后很多恩惠，对这个看到自己母后上吊自杀的的前朝公主，心中更是充满了愧疚。

    他将小公主带回自己的府中，前皇即位后，对他依旧心存戒备，开始暗中撤他的权利，瓦解他的势力。

    他本想着，能护着小公主，最后找一个疼爱她的人，安生过完一辈子便好。

    谁知道，小公主心中的恨居然那么深！

    林婉毓听完林靖南说林沐雪的身世，低头不语。

    林靖南说出身世的意思，就是希望她回去保护林沐雪？她做不到！

    如果林沐雪知道，卫家是灭她全家的人，那……卫凌楚是不是有危险。

    林婉毓牵着马，走到城门前的时候，回头望了眼军营的方向。

    她想起林靖南那个恳求的目光，轻叹。

    前朝已经灭亡，父亲的意思她不会违背，但是！她想做的事情，也不会那么容易轻易放弃！

    另一边。

    尚楚轩书房，公文堆集如山，卫凌楚却头疼欲裂，他已经一个月没有去上朝了，皇上倒干脆，直接把公文送进了王府，难道皇上对他的戒心真的减少了吗？

    打开第一个公函，他冷笑，军饷不够，真是好笑，他愤然的将公函仍在地上。

    第二个公函，湘南水灾，需要粮食五十万担，哼，他可以掏干半个国库了。

    第三个公函，漠北铁矿被炸……

    第四个公函，西南一带的瘟疫肆虐……

    地上扔满了朝廷加密的公函，卫凌楚伏在书桌上昏昏欲睡，皇上给他看这些的目的，无非是为了压缩他手下军队的开支。

    突然，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。

    宣纸公公宣读完让卫凌楚替他去西南安抚民心的旨意，便一脸谄媚的在旁边讨好。